• 南瓜叔

    瘦小身材,黝黑面色,长年穿一件土蓝布夹袄,未曾开口先带笑。我小时记得他,今天还常想起他,一位与我家有50多年交情的农民,那就是南瓜叔。 南瓜是他的小名,南瓜叔是我从小对他的尊称,他的大名叫王家兴,与我同姓,是闽北光泽县司前乡的农民。那是上世纪

  • 祖孙情深

    俗话说:老儿子,大孙子,老太太命根子。这话一点儿不假。儿子出生以后,就和奶奶有着一种天然的亲近。每当看到母亲和儿子其乐融融欢声笑语的情景,我的心中就会涌起无限的感慨:隔辈亲,亲又亲。在这个世界上,血缘的亲情是无法替代的,也是最为真挚的。对

  • 石磨

    老同学伊洋由省城回乡创业,在凤凰山山腰开了一家山庄,名字叫水磨坊。看他发在朋友圈有关水磨坊的照片,那里山清水秀,环境幽美,是个休闲度假的好地方。再看到院落墙角摆放的几副石磨,我不由得想起了我家的石磨,记忆一下把我拉到漩涡滩上的那个小山村。

  • 吃杀猪饭

    冬月半的一个周末,学校附近的一位大姐叫我到她家吃杀猪饭,一听便满口答应,还生怕变卦空喜一场,因为几年都没吃杀猪饭了。就奔着这顿饭,每天兴致勃勃。 我和同事到主人家的时候已近午,大姐家的年猪已经汤成了白条,第一块肉也砍下来煮在了锅里。我们都是

  • 我的样子

    我一直不知道自己长得什么样子。 小时候看见别人有照片,可以拿在手上看。我羡慕不已,希望也可以看见自己的样子。后来每逢大姐上街,我便央求她带我去照相。大姐哄我说不用我自己去,便可直接将照片带回来给我。当时我不知道照片是怎么回事,信以为真。望眼

  • 外祖父在母亲心中

    1938年,也就是外祖父黄家祥从蕉城赴上海,随即辗转湖北,奉武汉八路军办事处指派,前往延安抗日军政大学学习的那一年,在母亲的视线里,他永远消失了。 那时,母亲黄鸣玉六岁,舅舅黄国醒十岁,大姨黄桂玉三岁,小姨黄华玉即将出生 许多年之后,年近古稀的

  • 此处心安

    屏南是我的家乡。因为残疾,我失去了外出求学的机会。打出娘胎起,我大半生的时光都与它相互依偎。故而,当我每每接触到乡愁这个词时,总会产生一种隔离感,仿佛与它隔着十万八千里。 在离县城五公里的漈头村,有一个名为屏南耕读文化博物馆的好去处。博物馆

  • 土墙

    土墙正在老去。老了,就会倒下,消亡,回归泥土。于是稀而弥珍。这不是生命迹象种种么?原来土墙和父辈是一样的。 我这么发现,是在一场台风刚过的返乡的黄昏里。 其时日影西斜,天光渐翕。我站在刘氏宗祠刚推倒成废墟的一头,对着这曾是童年乐园的地盘发呆

  • 山顶上的相逢

    我总是预感有一天,我会带着满身草芥、落叶和苍耳子,来到山顶,一阵清风从几亿光年外的地方吹来,把一位来自远古的老人吹送到我的眼前。他长袍宽袖,须髯飘飘,眉目之间圆融祥和,像在山中修行千年的老僧,又仿若一道褪去火气的陈年水仙老茶般沉稳甘厚,自

  • 小芳

    1993年,一首《小芳》红遍大江南北。 那一年,我4岁。父母拖着农业户口的身份,费了好大的劲儿把我放进了城关的幼儿园,之后也过着城里人的生活,上了重点小学、中学。那时候,父母和一般进城务工的农民一样,女主内男主外。记忆里,父亲踩过黄包车,母亲也

  • 老城的转角

    城市像春草一样疯长,新绿滋生的过程,并没有让新旧之城融为一体。砖石叠砌的城墙和城门是古老城市的界限,现在则成了新兴城市的禁制,城市的扩张性注定扫除一切阻碍与禁锢,却融化不了人们记忆中的成见与沟壑。不管宽敞的街衢如何一马平川,狭窄的小巷仍如

  • 走吧!去外表

    少年时代我们去趟外村,哪怕它近在眼前,也是一处远方。 霍童外表和我的村庄咸村川中虽然分属两县,却只离着十来里地。因为大姐出嫁此地,我便常借亲家舅关系来往两地。它成为一个既亲情洋溢,又精彩无比的地方。 路途安静偏僻,每次前行总要邀约一两位同龄

  • 曾记年少青春时

    年轻的时候,她有饱满的苹果肌,圆润的额头,光滑的眼角,没有赘肉的腰腹,娴花临水的身姿,可是对这一切,她却没有深刻印象。那时,她纵然拥有这一切,但举手投足却绝无如今的底气。她置她的青春于不顾。她没有像样的工作,没有可以支撑她的家庭。一个来自

  • 那场温暖的相遇

    走在街上,忽然发现一辆车放慢了速度,诧异地转头望去,一个30岁左右的姑娘看着我。我收回目光继续行走。陈老师!请问您是陈老师吗?她摇下车窗,急切地喊道。我靠到车前,她把头伸出来:您认不出我了吧?我仔细地打量着她。您真的不认识我了?她调皮地笑了

  • 左邻右舍

    清晨电话回家,母亲正一人赶早在地里栽油菜,一连串的家长里短之后,母亲便一个劲儿地夸起邻居。 自从上月父亲不小心弄伤肩头之后,家中的农活儿便落在母亲一个人的身上。而父亲除了养伤,啥事儿也不能干,只能默默无奈地在家歇着。 近来天气一直不好,恰逢